墨画凝香

是高一牲,目前主混ch,仅磕美瓷,英法,苏德;是美厨,勿在本人面前辱美

雪夜里的矢车菊[苏德(魏玛时期)]

单纯一些魏玛时期的苏德小甜饼,平安夜跋山涉水抱着花来看你。

我流魏玛和彡是同一个人,所以文中还是一直叫祂“德”或德意志,妈呀……

想了半天到底怎么打tag,最后两个都打了,(不过苏总一生只有这一个老婆)

是BG,苏德ONLY,


准备好我们就开始力!


以下正文:


——


瓷行云流水地将茶杯倒到七分满,摆放在自己和桌对面的苏维埃身前,抬起乌黑的眼睛看了看苏意兴阑珊的面容,倒是反常地笑了笑:“素闻苏俄先生近日国内建设风生水起,今天倒是愁眉不展,不知可是情字当头,心结难解啊?”


苏瞥了瞥祂,挽起袖子将手套缓缓脱下,叠在桌檐上放好:“民国先生就不要拿我打趣了……说实话,祂有些日子没打电话过来,我打过去也常不接,就是接了都是匆匆几句便挂断,恐怕是觉得我烦了。”


俄国人喝茶没得那么多礼节,草草地啜了一口就摆回桌上,心里也是还想着那事,最近国内在弄些新经济政策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原本萧条的经济逐渐景气起来,祂理应感到很开心才是。


就是这边刚放下心来,对面的姑娘又让祂上起了心,让别人知道意识体被情感烦扰是件很羞耻的事情,也就能跟朋友说说。


在市井里的茶馆高谈阔论的人并不少,祂们到二楼凭栏处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清风抚过如此惬意。


瓷保留着旧时代的礼节,品茶还是很讲究的,祂用指尖压着杯底抬到面前,还用杯盖刮了刮茶面的浮沫,低头浅浅地抿了一口,祂随即将茶盏缓缓放下,拿起一旁的折扇摇了摇:


“俄国先生……”


“是苏俄,苏俄……”苏维埃小声地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瓷讪笑了两声。“苏俄先生,这追姑娘就和喝茶一样,不能太心急了,不然容易烫了口,茶水也容易在囫囵吞枣中失了原味。姑娘们容易情怯,凡事不会太主动。”


瓷说着,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抬眼对上苏迅速认真起来的目光,祂笑着收起了折扇:


“我与德意志小姐有些往来,知祂心意并不反感苏俄先生,您可以一点点引导试探,我觉得以你们俩现在的感情基础,只要良性发展,在年底之前正式交往绝对不成问题。”


苏听着这话,就好像听着老师在鼓励一个成绩不好的学生一定能金榜题名,祂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学着瓷刚才的样子浅浅地喝了一口。


——


后来的一个晚上,德接了苏维埃的电话。


德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好像混杂着不知道什么人的争吵,苏问起祂近日的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好,有没有什么祂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德轻笑一声摇摇头说:


“我能有什么不好,就是每天正常工作而已,顶多是忙一点,不用来帮忙,你那边不是也挺多事的,先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德用指尖拨弄着窗帘上的流苏,抬手拨了拨鬓边凌乱垂下的碎发,抬起眼看了看门口处,按着黑色的裙边落坐在宽矮的窗台,把座机放在腿上,左耳是苏维埃的声音,右耳是门外讨债的人在与工作人员们争吵,但祂似乎对后者毫不在意。


“我这里情况很好,”苏维埃应声答道。“虽然每日也不清闲,但经济也在逐渐恢复,我知道那群欧洲佬经常欺负你找你麻烦,难得你有空多讲两句,我弄了些援助的单子,打算之后给你的,不如我先给你念来听听?”


德又笑了笑,这回倒像是在自嘲一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好,我这儿只怕是越到年底越要忙活,本来去年的时候我就说今年圣诞要去看你的,现在来瞧只怕是说空话了,没关系,我明年一定去。”


苏小声说道:“可是我也可以去找你的……我们不过圣诞节,你来了过不了节了。”


德沉默了一小会儿,又看看门外说:“没关系的,我就是留在自己家也不见得过节过得多好,左右就我一个人。我也很希望你来,但是我这确实不方便……对了,你们国花是向日葵吧?我买了些花种准备种下,到明年我带一大束向日葵送给你。”


苏维埃右手拿着电话,祂左手正转着钢笔,看看身前被台灯照亮的工作文件和学习资料,也沉默了一会儿。祂不太会养花,窗台上的向日葵刚刚被祂养死,祂还听着德那边喧闹的声音,祂隐约能猜想到对面在发生什么,只是祂不会说,德也不会说。


德听着祂一时间没回应,心里紧张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我……我说真的,我明年,我明年就算忙成什么样我都一定来看你,我不骗你真的。我只有圣诞节这几天有可能有空……”


苏维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


“你们的国花是矢车菊对吗?如果我夏天种,冬天会开花吗?”


“可是……可是你们那里那么冷,矢车菊会冻死的。”


“不会,我不会让它冻死。”苏维埃瞥了瞥窗台上的死于非命的向日葵。“我也希望我能来看你。”


——


矢车菊是喜阳之花,种下两三月便开,夏天里常常漫山遍野地盛放,但再美艳的色泽都将在寒冷的威逼下洗尽铅华,萎靡地衰倒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无人顾及,冬日的它必将枯死,德意志不知道苏维埃是怎么想的。


矢车菊在德国的冬天里都不曾开放,俄国境内的严寒怎能让它幸免于难。


但是一向踏踏实实走唯物主义的苏维埃心里就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幻想,祂的梦里无数次出现过在圣诞节送德意志矢车菊的场景,冬天的市面上没有此花,亲手栽下也更显诚意。


祂知道这个大胆的想法稍有不慎必将付诸东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祂有信心确保万无一失,只要这花的生长环境高于八度,光照充足,它就能开。


后来,一向花钱小心谨慎的苏维埃买了五个花盆和不知道多少花种,祂把窗台上的向日葵埋葬了,然后把五个新的花盆摆了上去,那里是整个屋子光照最好的地方,外面的人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那些光秃秃的花盆,天气暖和的时候苏维埃把窗户打开,风带着阳光抚过埋满花种的泥土,秋季,这五盆花抽出了绿芽。


人们都疑惑着为什么苏维埃非要想不开反季养花,而且突然不养向日葵,改成养矢车菊了。到入冬的时候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但室内十分温暖,即使是祂不在也让炭火一直燃着。


祂还多买了两盏台灯摆在花盆边上,一到夜里就开灯,每天也按时浇水,从来不会用任何方式告诉这些花:你正身处俄国的寒冬。


苏也经常有忙得走不开的时候,于是原本只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佣也兼顾了花仆的角色,苏维埃给她涨了薪水,她做得也确实很好,矢车菊在悉心照料之下已经长出花骨朵来,含苞待放的不只有花,还有期许。


临近圣诞节的那几天,花开了,真的开了。


俄历的新年比圣诞节早了有一个月,苏维埃这边已经过完节日,只是大家多数还沉浸在假期的余韵中,正在慢慢地恢复生产工作,正是在这个时候苏维埃跟上司请了个假,说祂去看看朋友。


祂早就提前把这些天都工作都解决掉了,就是在过年那几天也都一直忙活着,而且最近没什么要紧事,祂想休息一两天也无伤大雅,于是祂的告假在12月23日获批,那天夜里祂和德重复了一段之前的对话,德说,祂想祂了。


德意志补充道:“只是好朋友之间的那种想,话说你们会不会反感圣诞节?我近段时间听说,你们一直认为这是资产阶级的产物,反感的话那以后我就不说了。”


苏维埃想说本来是挺反感的,但我只是单纯想去看看你,但又觉着这么说不太对劲儿,将话说得圆滑了一些:“我感觉我们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不用在意这种东西……如果我在平安夜那天出现在你家门口,你会开心吗?”


德知道这不可能,当玩笑听了:“那是我的荣幸。”


苏维埃后来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祂抬头看了看正在缓缓转动的分针,从桌面上拿起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将那些花都剪下放在一边,取了羊皮纸来包好,用一根带子系上,尽量像是普通花店卖的那样子,祂又看了看时间,提起行李箱径直出了门。


莫斯科的火车站在漫天飞雪里亮着明晃晃的煤油灯,来往的人影十分稀少,大雪被铁路工人清扫到轨道两侧,堆积起来高达半个月台,祂踏上了前往柏林的列车,这上边没有多少人,更没有带着一大捧矢车菊的人,其他乘客们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祂,不知道祂怎么弄来这么些在冬天绝不开放的花朵,肯定是去表白的吧,他们低声谈论着。


吐着黑烟的列车从莫斯科到柏林至少要二三十个小时,中途经过波兰,苏维埃和德都一直看祂不顺眼,欲扬之。但是沿途有着很美好的风景,清晨里灰蒙蒙的天透露出几丝曙光,照在宁静而辽远的农田上。


不知不觉地驶入德国境内,城市的身影开始出现,时即阳光明媚的下午,但这轨道之外满目萧条的大街小巷还是宛如灰蒙蒙的清晨一般,点缀着魏玛共和国灰蒙蒙的裙摆。


祂隐约知道为什么德既希望祂来又不想祂来。


火车真正在柏林站停靠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距离12月24号的结束还有一个小时,苏维埃抱着花提着行李独自走出车站,步伐也显然地加快了一些,但祂仍然想让自己尽量显得从容。


德国的风和雪不像俄国那样猛烈,寒风抚过怀里的矢车菊却不曾带来凌乱,花儿们好像身处夏日,温柔地摇摆着承受自然的轻抚。


苏曾在初遇的那段时间里去过德家里,凭借着依稀的记忆和问路的技巧顺利地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只是祂在想祂来得太晚了,或许人家已经睡了?


祂如是想着,思考的结果是如果那间小屋熄灯了祂把花放下便走就是,柏林的任何一个酒店都可以接纳祂,祂不希望打扰了这位从早忙到晚的姑娘那弥足珍贵的睡眠时间,即使祂跋山涉水只为来见祂一面。


祂有些伤感地想,只是如果今天见不到,明天只怕很快祂就要走了,祂的小假期非常短暂,只够一夜零几小时的相处和一段来回的车程。


苏维埃小心翼翼地走到祂家附近,站在不远处看着,明亮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祂还没睡呢。


祂心里烧开了水一样泛起一阵沸腾,又像银铃铛被摇响时不听地颤抖着,几乎比那些矢车菊开花的时候还要兴奋,就是在这种时候雪花融化在祂肩上也感受不到一丝冰凉,祂知道情怯的才不是姑娘,是祂自己。


祂都不知道自己是鼓起怎么样的勇气才走到德家门口,想着这么晚了到一个异性家里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祂,说不定人家说“我的荣幸”只是一句客套,说不定人家对祂一点意思也没有呢,都说了是朋友了,祂作出这样的举动,会引起怀疑的吧?


祂看着门前亮着的煤油灯,一步步挪近了,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五十八分,再不敲门的话,平安夜就过去了。


祂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花,还是抬起手轻轻地用指尖敲了敲门板,木门反应出沉闷的声音,随即是一段漫长的沉默,祂感觉整个人好像被万千根钢针刺着似的冷硬地僵在那里,心脏时刻被悬吊在半空,好像随时要跟着那微不足道的希望和幻想一起摔碎,只余一点毫无意义的念想苟延残喘。


祂时常想起以前那些失败的感情,母爱?一诞生就被抛弃的母爱吗?还是说那些从小到大的关爱?街头的人们认真地去照顾祂,让祂和乞丐孩子们一起生活与长大,最后祂再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迫于底层的压力被折磨致死。


祂所有感情都会断掉,所有信任都会破灭,或许因为人心叵测,或许因为生命终结,祂本身对这种伤害不太敏感,但这回偏偏是种不一样的情况,祂不想让这种特殊又微妙的,无可名状的情谊在祂自己的怯弱下灰飞烟灭,即使它只是虚无缥缈的幻想,祂也应该鼓起勇气去拥抱。


“德意志?”祂低声喊了声对方的名字,继续敲了敲门。


这一次,回答祂的不只有门板,还有轻盈的,下楼的声音。


后来,祂听见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是德在给门下锁,苏又看了看表,是十一点五十九分,门缓缓地打开,里面是一片明亮的光线和温暖的炉火气息,身着朴素的姑娘有些震撼地睁大眼睛看着身前的男人,满怀温柔的背后是漫天飞雪。


苏维埃的怀里是一大束矢车菊,寂静而优雅的蓝色在雪夜里静静地盛放着,从来不可能在冬天开放的花,祂给祂带来了。


德忽然有些微微地颤抖,祂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在苏维埃脸上停留,这个男人脸上泛起了些红晕,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别的原因。


祂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苏也想说些什么,但德还没等祂出声,径直抬起那双手臂,上前一步踏进雪与黑暗,搂着苏维埃的后颈,将自己埋进对方怀里,整个人瑟缩起来一样似乎要与对方融为一体,祂正给予着祂此生最不同凡响的一个拥抱,在祂们周围,再凛冽的风声也寂寥。


两个人体型差不小,苏维埃慢慢试探着将手环绕回来,放在德的肩背上,轻轻拍了拍,祂想是……德应该遇到什么特别难过的事情了吧。


苏维埃低下头来,鼻尖碰到德意志的发顶,风刮在祂身上也不觉得有一点儿冷,就像抱着个小火炉,祂抿了抿唇,觉得必须得解释些什么,于是小声在德耳边说:“就当只是……朋友的问候吧……”


德没有回应,将脸埋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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